我們冷,也不說◎男孩D
日本童話於幼時也曾經接觸,我們熟悉的那個樣子,良善的終得好的結局、壞人就應該被懲罰。其實我不知道那時候對這些有什麼偏見,總之,覺得這些無趣。欸反正他就這樣嘛一定一定,閉上眼就看見了結局。
太宰的《御伽草紙》,卻顛覆了這樣的印象。他既無意為這個所謂善惡二元的假像表層辯護,也無意改編故事的結局。但讀來卻是另一個樣態了。
可能你想了很久都無法理解,但我覺得他只是書寫,關於他的生命是怎樣的一種思考,要知道,這世界不會絕對的善與惡、高尚與卑賤,幸或不幸,這種對立的觀念太危險了。將這些一分為二,剩下的好像變成殘餘,又或者寄居,實則被忽略掉了,更令人感到驚怕的是我們對於傷害的記憶遠比什麼溫暖的擁抱來的長久,有時候我們易於恨。我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他試圖打破這些,他想告訴你,人根本不是一種單一的,而所有遇見的悲喜劇,也僅僅是在時空中的巧合而已。
太宰在每個篇章中總有些段落跳出來解釋,他的觀點。
惡戲般的要把這個童話原來的詮釋給破壞,重組。原先單純的其實都不單純,我們並不是一個好人,一個壞人,我們只能是人。
〈肉瘤公公〉揭示了一個生命的荒謬,不願失去的失去了,意欲消除的卻變成雙重的負擔,在這樣的鮮明對比中,更大的詭異卻是旁觀者那一片冷然,只淡淡的訝異了一下,又回復了原先的態度。彷彿說,這一切就是這樣吧。也就是啟示根本不存在。
〈浦島先生〉重新詮釋當光陰被遺忘或者錯過,究竟是否是悲劇這件事,畢竟原先被解釋成「在揭開貝殼後就失去,青春最後無法保存」這樣的事是所謂的不幸。但又是否是真的呢?我認為原先的被句其實就存在了,在他回到這個世界景物全非的時刻,該怎麼接受,所有原先的被打破時,如何轉換。也就是這些無端失去的光陰到底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事實上,長生不死反而可怖,當摯愛或至恨之人相繼凋零,所有存在的限索消失,我們卻仍然留下,這樣的荒虛該怎樣填滿?
〈喀嗤喀嗤山〉則寫出對復仇正當性的嘲謔,有時候一些悲劇的造成並不只是一種單純的對錯問題,更可能,在復仇與被復仇間,我們殘忍手段的適切性又在哪裡?我看到一種幾近邪惡的聖潔,有人說:「自由、自由,多少罪惡假汝以行。」也看到一種已經痴愚的愛戀,直到最後才感到生命完結的恐懼感,面對死亡的疑惑完全得不到解答的悲劇性。
〈舌切雀〉於四篇中讀來感覺最為平淡,最大的刺點在於:被拔去舌的雀。他並沒有認為所謂被傷害這件事是必須還牙的,反之,男人的妻子是被自己的慾望給壓死,也就是說這個故事中最恐怖的情節並沒有被復仇,也沒有讓恐怖交替出現,故事內裡的失去都極其平淡,和男人的無欲竟是一致的。像是這荒謬的一切都自然的在產生似的,也就是,人逐漸演變成這些發展。
這些童話故事在太宰筆下變得冷然而失去活潑感,有些被視為陰暗的生長出來。但在這種真實中,故事卻顯得深刻起來,他並不是什麼警世,只是單純戲謔的說說世間正常運轉的事件在偽造的故事中怎麼表述出來而已。
這些童話故事在太宰筆下變得冷然而失去活潑感,有些被視為陰暗的生長出來。但在這種真實中,故事卻顯得深刻起來,他並不是什麼警世,只是單純戲謔的說說世間正常運轉的事件在偽造的故事中怎麼表述出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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