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的電影恐怖秀:《破報》影評人教我們的事 ◎陳夏民/郭正偉



三月三十一日下午,台北書林書店坐滿了人群,記者、讀者、影痴都來了,他們手裡拿著相機竊竊私語,也有人拿出手機打卡。但唐謨已經坐在現場等待,台上放著《約會不看恐怖電影不酷》、《我深愛的雷奈、費里尼及其他》這兩本書,背後的投影則寫著:《破報》影評人的午茶約會。
等待兩位光臨的讀者。
不久,李幼鸚鵡鵪鶉頂著招牌髮型,帶著一隻雨傘背著塑膠提袋,慌亂地從門邊跑進來,還在喘氣的他,開口便是一句:「小謨或許覺得我是朋友,我也覺得他是朋友,但是我們兩個人對彼此好友身分的認知不太一樣。」

無法再現的魔幻時刻就此啟動了。

作家紀大偉先生致贈李幼鸚鵡鵪鶉紫色的花,因為李老師喜歡紫色。


李幼鸚鵡鵪鶉細數「小謨」與他在《破報》影評版面上的「交手」過程,包含文章字數、稿費、想寫的電影等,他認為自己耽誤到但唐謨的往事。這些聽來有趣彷彿是明星勾心鬥角博版面的往事,其實再小也不過了,但老師全都記起來了,一點也沒有忘記。然後,延續著他所建立的但唐謨不與人爭的低調形象,老師對小謨的才華始終不在鎂光燈下而感嘆不已,除了細數但在實驗劇場及電影的豐功偉業,甚至一一點名,希望在場的朋友能夠拋出他們與但唐謨相交的往事,讓更多讀者了解他。

聽李幼鸚鵡鵪鶉說話時,很容易就被捲入如他白色長髮般綿密的異想世界之中。然而,那些極為抒情的語句與耽溺,看似迂迴甚至過於在意細節的敘事方式,卻型塑出一張令人驚豔的,閃著亮光卻也拖著一條長長歷史影子的人物肖像。

經過了老師的洗禮,我才發現,原來我並不認識我旗下的作者,我只是像一些透過影評認識但唐謨的文藝青年一樣,遠遠地看著他,模糊地猜測他是什麼樣的人……
從後面看是這樣子的,感謝台北書林書店提供這麼酷的場地。

老師很驚人喔,但唐謨有說超過二十分鐘嗎?」朋友問。
「有啦!」我笑著回答。
「為什麼要安排李幼鸚鵡鵪鶉與但唐謨對談呢?」朋友再問。

除了我想透過李幼鸚鵡鵪鶉認識但唐謨(也透過但唐謨更理解李幼鸚鵡鵪鶉)之外,另外的原因則熱血了些。這兩個始終低調安靜,默默在自己喜愛的領域耕耘的人,儘管遭逢網路崛起、眾人以臉書按讚宣示人氣的時代,他們兩個人依舊寫自己喜歡的影評,鮮少公開活動,甚至從未思考如何累積作品出書。若不是出版社以及熱心的朋友提醒,並且主動引導整理資料,或許那些珍貴的文字與時代記憶就此散佚於資訊洪流之中。

或許,有人認為他們兩個人就像是拒絕長大的孩子,因為他們不願配合大眾的需要起舞,所以不是飢渴成功的社會所應該出現的正面教材,但是能夠把自己的青春投注於自己喜歡的一件事情,並從中悟出道理,於生活中反覆實踐直到這樣的態度也得以影響(或許正在迷惘的)他人,這樣子的大小孩,難道不酷嗎?

看見這兩位影評人走出寫了十年(十年!)的《破報》影評版,除了覺得很不真實之外,也覺得被鼓舞了,疲憊的身體裡面,似乎有了一點點力量,讓我相信自己也能夠以歪斜的腳步繼續往下行走。

註:甚少經歷那麼魔幻的時刻,故以此文紀念。
(逗點文創結社 總編輯 陳夏民)


這也算是很經典的角度了。
今天是《約會不看恐怖電影不酷》的上市日,四月一日,好像很小謨哥。

這本書很厲害,但其實用不著我來錦上添花。只是想起星期天下午李幼鸚鵡鵪鶉跟但唐謨坐在一起的畫面,兩個人孩子氣地在台上討論彼此到底是不是好朋友、怎麼在《破週報》搏版面的心計秘辛(誤)。

然後,李幼老師說起關於「人微言輕」的一些故事。人在長大的過程中都會試著追求成為某幾種類型,可能想要王菲那樣不屑、想要學陳綺貞騎腳踏車,或者想要恐怖洛基的惹火打扮之類。這麼說來可能太過矯情,他們兩位分別都已是一種類型──那種我在學生時代覺得人就應該這樣自在,卻發現自己根本太虛假做不到的生活。

電影是他們一輩子的愛,沒有妥協或轉折的餘地,除了這些,他們根本與世無爭得太過分!XD

如今兩位影痴就出現在我面前,甚至還給了我機會面對面講過幾句話,那個魔幻而真實的力量,媽啊,超酷的!簡直就是鼓勵你:生活再歪斜也沒有關係,有蛋糕吃比較重要。(咦?)
(《約會不看恐怖電影不酷》編輯郭正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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