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不知道──關於履禮怨這本小說2「請問你是不是很喜歡臭蓋?」



(只有男生能寫出刀光劍影的小說?答錯囉,陳允石是女生!)

你應該不知道──關於履禮怨這本小說  

◎陳允石

第二 「請問你是不是很喜歡臭蓋?」


有位教授曾在課堂間表示他對詩人們的崇敬,與對詩人身分的嚮往。在他眼中,詩人是絕對的「浪漫主義奉行者與守護者」,而小說家「都是騙子」。

「是呀?」當時的我聽了教授對小說家的註解,真是又驚又傻,並開始深刻地反省自己是否喜歡臭蓋甚過奉行、守護浪漫。彷彿真是這樣:雖非小說家,我仍可以在小說這類文體之中灑萬字、訴理想,為一個磅礡場景刻上古往今來,為一條單色素絹畫出七情六慾,多麼傷肝傷胃卻無法罷手的美事。而詩,古典者稠密濃烈、現代派清麗滋趣的詩……明天,明天我就試著寫。

不過,隨著年事的增長,於書本與文學幫派之間且停且走,我對「小說家都是騙子」這句話也有不同體認。從前,這句話是做調侃之用,而今時,「騙術高明」(或以我的話來說,就是「極會臭蓋」)已不再具有貶意,似乎是因為讀永遠比寫來得簡單,而臭蓋又比誠實來得困難。畢竟能自圓其說、好好臭蓋的騙術,會令文字衍生成一座供人久憩玩味之堂,一如我心中臭蓋之先《百年孤寂》的這句「戀愛,就像地震一樣」。

而蓋出《履禮怨》全貌之前,我必須有張實際的藍圖。於是我在紙張上塗鴉,煞有介事地圈出一個國界、一片海洋,偶或分心畫了一朵花,翻閱案上書籍後又生出一張張男人臉女人臉,與為人熟知的動物圖像。接著是命名。有了名之後,就開始為那群國界中的角色踏出路徑,領著他們通往生命的出口或死巷。
 
而蓋完《履禮怨》全貌之後,我也真是又驚又傻。不敢自詡為會臭蓋的騙子,只是至少,我已在臭蓋之途留下一小點記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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